40 Years of Morrissey

2023-11-30

時隔 7 年有幸再次見證 Morrissey 的現場演出。

本次原本是場次眾多的亞洲巡迴，甚至台北也有出現在當初公布的消息中（正式售票時卻沒有出現），但沒想到後來新加坡、香港、泰國、印尼通通取消，即使排在週二也老早就完售、一票難求的東京場瞬間變成亞巡唯一場次，演唱會前樂迷們都揣揣不安地在推特上發文：
「附近還有一個魚市場…」（莫老是素食主義者）
「會場旁就是 BBQ 場地耶…」（曾因聞到肉味而罷唱）
「PIT 舞台有沒有歪掉啊…」（曾因舞台不平整而拒唱）
「請了特休現在要出門了，迎接我的會是天堂還是地獄呢」

開場前，樂迷們在外頭等候入場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情緒。入場時，安檢除了檢查包包之外，還出動探測器呢！入場後，表定 7 點開演，首先播放了一些預演影片，內容是各種大約是一些 80 年代的音樂 MV，值得一提的是播放到 Sinéad O’Connor 時，全場響起了嘆息與掌聲。播放了將近 40 分鐘的影片，雖然音樂真的很好聽，但此時加上場外排隊大家都已經站了接近兩小時…最後人沒出現就真的是地獄了（笑）

終於 Moz 本人登台（如釋重負般的歡呼），人群一湧而上，第一首歌就是帶有他獨特幽默的〈我們討厭看到朋友成功〉（We Hate It When Our Friends Become Successful）。他是否真的特別寵愛日本樂迷呢？他表現得心情非常好，似乎對這裡的樂迷充滿愛意。（可能收到太多喜歡的禮物）我站的位置雖然在前排，但序號是 668 號只能站到非常側面，Moz 多次走來這側關照我們、還伸出手互動，至近距離！

原本還擔心站在前面聲音會爆掉，但比想像中好太多了，聽得非常清楚，也許是充分獲得休息的關係，他的狀態很好，還比上一次看更精彩了。雖說是祝賀 40 週年，但是曲目沒有想像中那麼「經典連發」，看來莫老仍然是非常“做自己”的選擇了自己要唱的歌單，但也已是足夠吸引人的歌單。

他說到自己很享受在日本的時光，雖然只是去了澀谷逛唱片行（唱片行對他來說像是神壇一般的存在），TOWER RECORDS 還不賴、很喜歡 Disk Union，hmv 就普普，考慮到他的音樂喜好，的確應該是這樣（笑，澀谷 hmv 也是許多音樂人力推過的啦，幫她平反一下）。

後半段唱了我最鍾愛的 The Smiths 歌曲〈Please, Please, Please, Let Me Get What I Want〉，等這首歌真的真的等的太久。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曲子，孤獨、悲傷、絕望的同時，卻又帶著深切期望，這是所有人都經歷過的感受，但只有他們能寫出這樣的歌曲，無法找到言語去形容它的美麗。

Moz 唱歌的語調與原版稍有不同，增加了一點力道（改了歌詞，符合他的近況），但完全不影響這首歌給我的印象，從開頭我便無法克制地流下眼淚，不是因為回憶起什麼，純粹就是這首歌真的太美了。

從這首歌之後，整個會場仿佛被一種非凡的魔法籠罩，空氣中彷彿閃爍著光芒。接著唱了反戰意味的〈Everyday Is Like Sunday〉。安可時舞台上打下血紅的燈光、吹起了濃濃的煙霧，只看到 Morrissey 的剪影，他奮力地唱著兩首描述惡人的〈Jack The Ripper〉、〈Sweet And Tender Hooligan〉，既強烈又帶有批判，非常朋克，帥瘋了，令人著迷。他撕下身上的 T.REX T恤扔向觀眾，便轉身離開舞台，留下螢幕上一個人拿著槍抵著自己的頭的畫面。

就像是看見神蹟一般，突然地出現、又突然地結束了。一瞬間所有人呆站在原地，無法立刻回過神來。他的歌曲中談論憂愁、孤獨、困境、憤怒，不可思議的是，在這個只能容納 3000 人的小小空間裡聽他唱著，這些情緒也得到釋放、隨之消散。

他說，他不是一位歌手，是一位心理學家。
謝謝 Moz。不知是否還有緣分能夠看到你，但這真是個令人難忘的夜晚。
I got what I wanted this time!